修仙年代文
分类:武侠修真 最新章节:星际争霸之帝国群狼
月光的长度月亮是林场夜晚一盏明亮的路灯。 林场很小,小得放个屁全场的人都能听到。哪能有路灯呢?静谧的夜晚,月亮悄悄地爬上东边山顶的树梢,“唰”地一下,泼向林场一瓢如银的月光。房檐上,草棵旁,月光到处拥挤着,直挤得变了线,挤出“哗啦、哗啦”的动响。在山里人的眼中,月光就是林场“夜”的偏旁。 ? 山里人不晓得什么叫赏月,他们只知道在月朗星稀的夜晚,或到东边的榆树下,或来西边的井沿儿旁神侃一阵子。大家都是布衣菜色,自然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从旁边随便搬来一截木树墩坐在身下,就算进入了角色。东家长,李家短,赵家媳妇打个碗,就连二柱家的狗下几个崽儿,几个公几个母都成了大家的话题,至于别的他们也唠不出什么新花样。大月地儿,不唠一会儿就好像缺点什么,就当消化肚里的粗茶淡饭。 “老潘,你知道月亮怎那么亮?”三拐子问到。 “嗨,你真他妈的少见多怪,月亮上面比咱这可高级多了,那上面到处都是电灯泡,贼亮贼亮的。” “去你老婆粪的,那电线是你扯上去的?”三拐子又问。 坐在一旁的老潘媳妇急了:“你说谁老婆粪?老娘要真的拉出粪来你敢吃吗?”说着,她开始假装脱裤子。 大家乐的前仰后合,险些乐岔了气。三拐子红着脸三拐两拐拐出人群。突然,不知谁一不留神夹出个响屁,把大家震得一哄而散,大家扯着孩子,踩着细碎的月光向家转。不一会儿,月光里就飘出林场男人们香香的鼾声。 ? 阳春四月,万物葳蕤,整个山里一派欣欣向荣。火红的夕阳刚刚落山,月亮就急不可耐地蹿上山顶,接管了整个山林,它使出积攒了一冬的力气,把月光一股脑地泼向林场,就像欢腾的银色的瀑布,银光倾泻,飘忽不定。于是禾苗上流淌着月光,河面上跳动着月光,即使再茂盛的树阴下,也会撒满光斑。树上的鸟儿在鸣,水里的青蛙在叫,平素悠闲的狗们也被这浩荡的月光吓着了,它们时不时地朝着月亮吠上两声,想来个傻狗吃月亮。 夏天的夜晚,林场静静地躺在月光里,满是静谧。月光看似懒散而漫不经心,其实却是温柔的进犯,他们蹑手蹑脚,行动诡秘,冷不丁,就伸出一只温柔的小手,攀摸着田里秧苗的腰身,秧苗酥痒难忍,发出了“咯、咯”拔节声,一夜之间就抻长了许多。 山间的土路上,小娟和柱子收工回来,他俩手拎着锄头,肩扛着月光,一路窃窃私语。两人虽读书少,更不晓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浪漫,可这月光拨撩着两颗怀春的心。走着走着,柱子一下把娟子紧紧抱住。惊飞了树上的鸟,月亮也赶紧躲到云彩后面,抿着嘴儿乐。 秋天到了,林场到处都充满了喧闹,人们都忙着秋收。而月光也愈加隆重,他们成群结队,组成一个银色的乐队,加入林场喧闹的行列,为人们助威。山脚的田里,刘老汉还在忙活着,镰刀飞舞,发出“嚓嚓”的动响,像是月光在田地里打滚儿的欢笑。老汉把割下的黄豆和月光一起打成捆,装到牛车上,拉回林场,于是他家的仓房里都亮晶晶的。 刘老汉正坐在院子的山丁子树下歇脚,老伴把饭菜端了过来,看到盘子里油汪汪的咸鸭蛋,他顿时来了神儿:“他娘,去把酒取来,俺今天要喝两盅。”月华如水,老人的酒杯里盛着的是月光酿制的琼浆。 数九寒天,大雪将林场秋天的喧闹覆盖得严严实实,透不出一点气儿来。家家户户低矮的房子戴上了厚厚的雪帽,恨不能缩进地底下。可月亮照例如约而至,它白天在太阳那儿烤足了火,晚上又蹲在东山的树叉上给山里人带来光亮。山南岭北一片银白,颇有些“古寺无灯凭月照,山门不锁待雪封”的味道。女人和孩子坐在自家通热的火炕上“猫冬”。男人每天还是要去山上伐区做活,晚上回来,路上一片通亮,能看出老远,回到家里,脱去棉衣,抖落一地细碎的月光 ?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山里的孩子只知道在月光下嬉戏、打闹,对月亮却知之甚少。“爷爷,月亮那么亮,把它搬到家里不行吗?”爷爷笑着捋了一下胡须:“娃呀,你不懂,那月亮老大呢,比城市里的高楼楼还要大,你能搬得动吗?”我疑惑地又跑到一边和伙伴玩去了。 长大以后,我离开的林场,进城谋食,不但看见了而且还住上了楼房,久而久之就怠慢了天空的明月。其实这不是我故意所为,因为,在城里,高高的楼房早以遮挡住了月光,它们暗淡于明亮的路灯和耀眼的霓虹之中,隐匿于物欲的喧嚣之中,即使偶尔看到一次天空上的一丸光亮,但委实显得有些苍白,稍纵即逝于林立的建筑之间。好像那光亮和月光从来就没搭界过,更找不到“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意境。 城里是不需要月光的地方,城里人也没有真正的夜晚,满眼的霓虹已把整个夜色加工成白昼,在这样的“白昼”里根本就不需要月光。可到了真正的白天,城里人又人为地制造出一洞洞没有月光的夜晚,在那阴险的夜晚里上演着一出出见不得阳光的丑剧。于是月光在城里终于下岗了。 可我不行,我离不开月光。因为,在我身体里,每根细小的血管里都流淌着月光,在城里住久了,就会患上“缺月症”。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固执的思维死死揪住缕缕月光,回到那遥远的林场,看月光从家里的树阴里筛下碎银,听月光在林子里“叮叮当当”地打闹。每每这时,我的灵魂就在欢乐地打滚儿。 天上是月亮,地下是林场。林场有多远,月光就有多长。作者简介:夏玉君,笔名:北方樵夫,供职于黑龙江省伊春市友好区国税局,自八十年代开始写作,出版过兴安系列散文集《兴安记忆》,长篇小说《山民》。文章散见于《人民文学》、《延河》、《雪莲》、《北方文学》、《辽河文学》和《岁月》等刊物,有文章被《读者》等杂志转载。通联:黑龙江省伊春市友好区国税局:夏玉君信箱:[email protected]微信号:xyj45851733电话:13845851733
修仙年代文最新20章节
修仙年代文全部章节目录
- 第1章 暂不公布身世
- 第2章 参会!
- 第3章 毒药和试探
- 第4章 老子当年玩剩下的
- 第5章 奇兵!奇谋!
- 第6章 锦衣卫腰牌
- 第7章 服下,聚气丹
- 第8章 公主要休夫
- 第9章 就医的事定了
- 第10章 支持你去杀我老大
- 第11章 斩杀鬼影
- 第12章 周易的陷阱
- 第13章 一代人
- 第14章 战前部署
- 第15章 直播修仙
- 第16章 末世丧尸女皇
- 第17章 真俊啊
- 第18章 灭魂神光
- 第19章 无限克主
- 第20章 灵龙王,再出手
- 点击查看中间隐藏的461章节
- 第649章 飞刀
- 第650章 大战尸虫
- 第651章 亲密度大幅提升
- 第652章 、一句“好久不见”
- 第653章 逃亡
- 第654章 青莲大道
- 第655章 丧家犬
- 第656章 一举四得
- 第657章 漂亮小姐姐
- 第658章 天哭雷嚎仙界惊!
- 第659章 小巫见大巫
- 第660章 :漂亮反击
- 第661章 为金芝林贺!为叶会长贺
- 第662章 仙界一枝花
- 第663章 散去的联军
- 第664章 归建
- 第665章 拜访师父
- 第666章 轩辕牧宇
- 第667章 鸡肋
- 第668章 始凤翎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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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簌簌地下着,夜已深了,交通隔绝了,回去的十几里路,只有步行了。开始小跑一会觉得气喘嘘嘘,尝可,成快走,顿觉不如以前了。花扑打在脸上,思绪在飘移......小学放假时,总爱坐车到奶奶家,有三十公里车程,在程家市招呼站下,走五六里的地,穿过桃园,岗,经过刘坟茔,就里奶奶村庄大乐队。路途不远,最人后怕的就是刘坟茔,新坟旧坟,加上鬼怪的传说,经时不免加快了步伐,还是觉有影子跟在身后。奶奶家的惑,是可有玩头,儿时伙伴夜晚捉迷藏,玩篝火,打水,还有奶奶一窝猪崽和两三小狗,总在腿边大摇大摆,次在和小伙伴玩打仗时,我个瓦片,砸破“强”的头,强”哭着和他家人找我奶评,奶奶打了两个鸡蛋泡了一炒米,权当赔礼道歉,我可气的噘着嘴……最感实惠的,和奶奶走十几里路,去程市街赶集,奶奶总是买几根条,那时油条味道确实的好脆在嘴边,香在心里。在我高一时,奶奶去世时,她的体被运到的了根生土长的农,奶奶是极疼爱我,在我心她就是一居靠山......我看着奶奶瘦小的身体,躺灵柩里,她藏在“涧湾”东,多少年后,我不敢去看奶,心里有种不可名状的后怕…我喜欢静处,喜欢少言寡。除非了非说的话语,语言固了,那时才知道了,与世绝的独处,是种苦涩难耐。求另一半的感觉,摆脱种独的落寞。粉红的荷花飘香,是在粉红色回忆里的小红帽乌黑的眼晴粗粗的发髻……羞羞答答,到会表达片言支,还有的是婉转的歌喉了,雪花在飘打在洗刷……一个花雪月,在南屏山上,也是茔遍地,不曾意识到害怕,为身旁有了她;在一个餐风露的夜晚,身旁穿行了送藏队伍,抬着灵柩,“哼哧哼”声,次日才觉得后怕。当不怕,是因爱的力量?对得己,更要对得起别人,不留遗憾。记得在宁刚接任了部经理时,因一小小的问题,相地开除了一个员工,后又多填工号,得罪了一些同事想想当时应该采取正面的沟,而得出合理的解决方案,得私下被人抱怨。“勿以善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人是社会的人,应学会生存学会关心……独行,独处,人生一个境界:有几位老妈妈,行走了一辈子,后来孑孓人,婉言拒绝儿孙们劝告,选择独处的生活,这是一种守,一种慈爱。雪,已飘成毛大雪,路上几乎没有了行,灯火亮了,离家的路近了织女2021-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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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批龙江援鄂队即将返程回家园文/无双第二批我援鄂队在武汉协和医院圆满完成了救治踏上归程就不远2月2日抵达武汉整建制的去接管协和西院6楼区重症和危重症患二批龙江援鄂队奋斗两个月时间马上就要回去了再见武汉的医院50多天艰苦奋战今天抗疫得圆满从协和西院撤出即将返程回家园别点头像2021-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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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年的背还不曾消,三月就然转身,向下一个站。它像群,从山出发,穿丛林,沿河床,走田野,之,清风一弥散…… 在草的掩盖,三月的,表面上冬天无异只有松树得悲怆。 然而,草的下面刚冒出头的嫩嫩的草,虽然小,却也强;枯草间,一两映山红,惧寒流,来试探;些看似还冬眠的树,早有一藤蔓,悄爬上,伸一张绿里红的小脸把春天张;还有溪,飞下山,像一根线,在阳下闪亮… 月的河边泛出一片青,像梦,在地面像雾气,天上。在地蔓延的是小草的盼;在天行进的,柳枝的渴。 河是那么清,倒映树天光,又那么欢快潺潺淙淙唱……它方向是大,它的心感染了两。 两岸是无的田野,里蕴藏着民的希望 起初田野是那干爽,除野菜的绿就是大片片灰白色桩,一两孩子穿着红或绿的服奔跑其,他们的顶,飘着色的蝴蝶筝和云的漫……因现在的人只插一季子,农田的时间要,于是,样的美丽景,就可在三月不重放。 慢慢地,水多起来田野湿润来,冒出密的绿意像田野的笑,只是笑容很奇,是那种目的青白当田里开有了积水才渐渐有下田劳作把稻谷的子和着肥播下。 三月是这么走,唤虫兽醒,促草开花,把冬驱逐,春天歌唱 三月温柔,三也强大;月有伤感三月有舒……三月人蠢蠢欲,三月让情窦初绽三月让压一冬的情,在花花草中得到放。 总在每的三月,带着我的生去拜访库,去登热身,去青寻春…三月总像我们有约三月总在我们期盼 总在年的三月我要跟一疾病较量有时是感咳嗽,有是腿酸背……三月知道我在懒,特意我难看! 曾,我暗恋个女孩,多年里,如一株月,总在我里开放;像一轮明,又总在的夜空闪……那一三月,她着手机的号,像美的天使,然从天而! 曾,我就叫月,被一叫玲珑的生爱着,是那么纯,也是那浪漫,把三月”和玲珑”这个名字写纱巾的两,系在脖上,于是两个名字在她的项,一边一,相守相……只是终,我们在三月走! 显然,三的风,带的不全是馨;三月雨,也可很凉;三还曾经飘,三月来倒春寒…而在晴晴雨中,三展现的,是可爱与凡。 来,春天一只蝴蝶冬天是它茧,三月它破茧而的一个过; 原,春天是个传奇,天在把它酝酿,三把它搬上舞台。 现在,序徐徐拉开万物轮番台,精彩表演已经场。 三月,是要用它真诚,用的情思,它的灵感把我们感,把我们动,把我的心点亮 当到莺歌燕舞花繁叶茂当太阳增热度,流带着冲动衅两岸…三月呢?在我的文住下,等来年的召。左岸左左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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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伴清明小雨好像是后半夜开始下的,昨天晚上我从城里回林场时还繁星满天呢。 “这个鬼天气,好端端的一个清明节,偏偏下起雨来,你们上山给你爸扫墓要带上雨伞,别淋湿了。”母亲一边往桌子上端鸡蛋羹一边唠叨着。其实早就听到母亲和嫂子在外屋忙活,我硬是赖在通热的火炕上不愿意起来,在城里睡了多年的床总是感觉没有这火炕舒坦,巴不得再多躺一会儿。 “二弟,起来吧,蛋羹就要凉了,”我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哥哥不知什么时候进的屋,正在火炕边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哥哥从小就性格憨厚、笃实,不轻易言语,父母交代的事他从来都不打折扣。打小父亲就看不上我,说我是“二滑屁”,因了这个,我也没少挨父亲的巴掌。后来我到城里上班,母亲的生活就由哥嫂照顾,街坊都说哥哥有福,一杠子都压不出个屁的老实人,竟找个贤惠老婆。这话我信。 吃过了早饭,哥哥已准备好了铁锹和镰刀,我问母亲:“妈,你也去吗?” 母亲边做着手里的活儿边说:“不去了,以后也不去了,你们已经长大成人,这些事情由你们去做吧。再说你爸都走二十年了,我的泪窝子也早就干了。你们哥俩快去快回,你嫂子早上起来就杀了只鸡,中午你们哥俩回来好好喝点。” 我应了声,和哥哥出门向东山梁走去。 东山梁并不远,距林场只有几百米,站在林场的场部就能看到山梁的坟地,小时那片坟地于我可谓神秘和恐怖。一次我和哥哥去那儿采猪食菜,一不经意便找不见了哥哥,我喊破了嗓子,却听不到一点回声。我已无心采菜,要紧的是找到哥哥,我在坟地中胡乱地走着,头皮发麻,汗毛倒竖,衣服被树枝刮破,小腿也被划得鲜血淋漓,当我找到哥哥时,已吓得说不出话来。我对坟地的恐惧大概就是从那次开始的,如果有人说那里有金元宝,我也不会去找的。 如今我对那里已不再恐惧,反而有些亲切,因为在那山梁上躺着我的一位亲人,那就是我的父亲。父亲的身边还躺着许多他的伙计们,他们和父亲一样,早些年从关里来到林场,死了之后又都埋在了一起。如果有一天哪位老人早上不再醒来,其他老人也并不悲哀,人死了也没离开林场,只是东山梁上多一个土包而已,那山坡上有好多先到的老哥们给后到的做接应,死者也不会孤独、寂寞。况且山坡距林场忒近,活人在林场放个屁死人那边都能听见,老人们拍拍已经僵硬了的死者:去吧,去那边给伙计们带个好,哪天我们也会去找你们的。 毛毛细雨在山梁上扯着亮亮的银线,山梁的空气湿润而清新。我和哥哥边走边聊林场和家里的事,根本找不到一点“欲断魂”的感觉。相反,我更喜欢这样的雨天,整个山梁都笼罩在朦胧之中,不知是人间还是隔世,氤氲的雨气让人恍惚、缥缈。 小路的两边竖着一块块石碑,那上面刻着死者的生卒年月。“哥哥,你看,那不是林场西头的杨伯伯吗?他故去也有三十多年了吧。”哥哥心情沉重地说:“差不多了,唉,可怜的杨大娘日子不好过呀。” 再往前走就是邻居赵三伯的坟了,他老人家更惨,文革时和我父亲一起被划为四类分子,没有熬到文革结束就郁郁而终。 父亲要比赵三伯的命运好些,怎么说他也熬到了平反昭雪。父亲年轻时性格倔强,他的骨子里天生就缺少趋炎附势的东西,加之一个不好的成分生硬地刻在他的身上,故而大半生的蹇厄、困顿和缧绁就不足为奇了。但林场的人们都想念他,这些年来,健在的老人一走到我家门前,就想起我的父亲,家里的自行车坏了,顺路就迈进我家的院子,喊着:“老夏在家吗?我的车子坏了。”我们迎出来让老人进屋坐坐,老人才瞿然醒悟,背着手说:“哦,哦,没甚事。”便走出了门。有时早上出门,就能发现院里放着一把葱,或者一兜菜之类的东西,母亲每次拾起这些好心人送来的东西都要落泪。父亲在林场工作了三十多年,哪家有为难事他都会帮忙,林场的人都稔知他,在他们记忆的底版中我父亲永远是一个好人,如果说我的身体里尚存些优良的东西,都应归功于父亲的血脉。 雨线撩着我和哥哥的发梢,似水似雾。脚下是刚刚让雨水舔绿的小草,小径弯曲而平整,前面不远的树下,父亲的墓碑已清晰可见。我俩来到坟前,勤快的哥哥麻利地用铁锹铲除地上的草皮,我用镰刀割着坟上面的乱草,边割草边想,人呀,就这么回事,父亲在阳间血汗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茕茕于这蕞尔的一隅,山下的房子再小也比这坟包宽敞呀。 早些年,我家的房子确实窄小得可怜,一铺火炕上躺着父母和我们姐弟四个,虽然挤了些,但整个屋子都充满了生气。到了冬天,天黑得很早,屋外刮着“大烟炮”,全家人只能蜗居在逼仄的屋子里。母亲盘腿坐在炕上纳着鞋底,父亲抽着旱烟,美美地看着我们哥几个在炕桌旁写作业,温馨添满了整个小屋。那破旧的小屋是我灵魂的所在,他陪伴我走过了少年和青年,如今,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走不出我家那温暖的小屋。 父亲去世那年才五十八岁。他走后的两年里,母亲整日泪水洗面,去地里做活的工夫,也要偷偷去山梁上哭一场。于父亲,享福只是一个过客,他还未来得及品味一下便撒手人寰。他的辞世我们家人都始料未及,大面积的脑溢血使父亲昏睡不醒,七个小时后就咽了气,被人抬到到这山梁上睡起大觉,一睡就是二十多年,那五十八岁的没有血色的面容在我记忆的底版中永久定格。他和山梁躺着的其他老人一样,搭乘着时光的流速,在林场草草地完成了一个卑微的生命轮回,遁到山梁阴暗的土包里,享起清福。 我伫立在坟前,倾听着周遭的声音,隐隐约约,我听到父亲的咳嗽声,接着是开门、关门的动静。我看到了,看到父亲披着一件他生前常披的旧蓑衣,背着手,在已被我和哥哥清扫干净的院子里踱着步,他不时地抬头向门口望望,显然已看见了我们,但他一句话也没跟我们说。暖暖2021-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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